星期二, 3月 02, 2010

我看鄭和1433

我一直想著如何回顧歷史,以一種近乎殘忍無情的方式。

鄭和的生命風景化作一幕幕緩慢流動的表演,讓幾百年後的我們坐著看著,同時陷入無止盡的迷惑。我無法不牽扯內心激憤的情緒,只做單純冷靜的分析,高談闊論關於導演風格或任何美學上的藝術問題。我唯一關心的,是鄭和以及他的身世如何撼動我體內外的任何一根皮毛。



的確,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困境。

鄭和是明朝人,那他如何呼應唐詩宋詞甚至民國之現代詩?他尤其如何理解李白的嗜酒飄逸?如何看待東坡的叛逆?甚至胡適的濫情、宋澤萊的憂鬱?而這些難解的字句,竟又以歌仔戲(一個仿如天書的文體)唱唸出來?

導演處理了故事經過,而遺落在外的,才是我所看見的。

我無法忍受。無法忍受一個人的過往徒留一些難以解釋的畫面,無論是加利哥還是鄭和。翻開史書,關於鄭和的記載少之又少。一方面他是個回教徒,一方面,他是個太監。所以我們可以如此任性地放任自己再一次以距離鄭和最遙遠的方式讀他?

儘管我有我自己對於書寫歷史人物的主觀意見,但我對這齣戲有一定的肯定。儘管這些肯定不免顯得很枝微末節,不過我是很誠懇地如此認為:

我相信這齣戲從編導一路到表演、音樂和設計所付出的絕對是無法估量的成本。尤其唐美雲以歌仔戲深厚的底蘊所創造出來的爵士唱腔,儘管有其融合的難處,但瑕不掩瑜,令人驚艷。優劇場獨特的肢體表現,更是恰如其分的替畫面說話,即便無法明確說出個別動作的涵義,但可看出作為腳色的表演,這些演員對於旁白是有理解、有呼應、受影響的。加上以鼓聲鑼點作為動作提示、以擊鼓之內外氣息表達鄭和心中澎湃,優人神鼓表現精湛,絕對是令觀眾震撼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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