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5月 13, 2012

夏天的花樹,熟悉的花樹


從睡夢中醒來,聽見窗外的麻雀們,班鳩們,正在討論著國事家事,我拉開窗簾,滿滿的都是阿伯樂。夏天的花樹,熟悉的花樹。


台南,我的家鄉,才五月就已經被鳳凰木火辣地包圍。我無法直接目視那些強烈的畫面,怕內心的黑暗無所遁形,也怕愈看,人就要愈軟弱。

回到淡水,果然氣溫是涼涼的,經過這麼多日子,本以為我對這裡也算熟也算長了根,但接觸這種空氣時依舊那麼具體、飽實地疏離起來。人和成長的土地是絕對分不開的,即使在空間上斷裂了,在時間上也一定無法切割。我因此把靈魂丟在南台灣,扛著一個笨重的身體回到台北,總之,精神還留在南方熟悉的夏天裡。

有時候,我們只在一個季節遇見一個人,只在一個季節裡承受一件事。
我以為經過這麼久,再見到C,一定是一件開朗而健康的事情。但事實是,從搭上前往高鐵的客運開始,我就陷入深深的憂鬱。時間漫長而且無止盡,所有動作也必須停下來,等待還留在遠方、遲遲不願動身趕上的思緒。

今年的夏天,因此又開始了另一項考驗:熟悉的花,熟悉的氣溫和太陽,熟悉的巨大的震動,但卻已經是完全陌生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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